李绂(1675-1750),字巨来,号穆堂,临川荣山人。康熙四十七年戊子(1708)举江西第一(解元),次年己丑联捷进士。为清康熙、雍正、乾隆三朝大臣,历任内阁学士、礼部侍郎兼左副都御史、广西巡抚、直隶总督等要职。是继北宋王安石之后临川最出色的政治家、文学家,是历史上临川才子佼佼者中的佼佼者。
李绂自幼即展露有诗文之才,他在《小山吟(有序)》写道:余年十岁时,戏以其意为诗,匿不敢示人。十一岁始得律诗粘背之法于蒙师
由此可以看出,李绂10岁时就能为诗,11岁时拜吴迂斋为师,到12岁时就能大量作诗。并与吴迂斋、游裕、吴名岸、洪横秋、吴碌等人结诗社,为诗社成员中年龄最小的一位,才12岁,而游裕此年42岁。也就在此时,李绂结识了游裕,并在后来成了游裕的学生。
李绂在《岁贡生游
《哀辞》作于李绂26岁时。《哀辞》中的主人为
到了34岁那年,李绂考中了举人,次年成进士。后来在朝廷为官近四十年,累官至直隶总督,可谓是当时汉人大臣中之翘楚,但始终未忘恩师。除在26岁时为游裕父作《哀辞》外,在游裕七十岁时,李绂有《
那么游裕是何地人也?历修县志均未载明,大路游氏族谱总谱未找到(只找到大路游《金谷游恺六公房谱》)。因而说是荣山的有之,说是崇仁的有之,但都拿不出确凿的证据。笔者最注意到的就是《哀辞》第一句:“严峰游公为临川耆宿,及见陈、罗诸先正,守其学以待于后。”和末尾之“公里之南,有严者峰。众丘㟝嵝,孰曰敢宗”句。因为在腾桥大路游之南不远处有一道教名山,名曰“严岭山”(亦称“元岭山”),其主峰即为“严峰”,“公里之南,有严者峰”就是指大路游村之南的“严峰”;而陈罗则是明万历年间临川四大才子之陈际泰和罗万藻,均是大路游附近村庄人;而严峰游公,实是指游公的字或号,因为古代儒士以家乡山水为字号的人多的是。鉴于此,笔者当时第一感觉就认定此游公必为大路游氏。但感觉归感觉,认定游公确为大路游人,还缺乏有力的证据支持。而由于找不到大路游氏族谱总谱,所以我一直留心收拾有关证据材料。经咨询临川其他文史研究
但作为文史研究,笔者也深知,这条证据仍不足于证实我的判断。于是我疯狂地通过各种手段查找其他佐证材料。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抠阅临川县志中,发现在道光志卷二十四之三上《列女》中有一条这样的记载:“游氏,龚西辉妻,岁贡游应科女,二十五守节。子功在妻,岁贡游裕女,游氏姪也。二十四,功在死,事姑尽孝。年四十有三,先姑而逝。气将绝,惟以老姑冷暖为言,闻者莫不感泣。”这条记载中我注意到了“游应科”这个人,因为游应科是明代大路游进士游王廷之孙,清代父子同举的游为龙之子,游名柱(后为进士)之兄弟。《乾隆临川县志》卷三十三《选举·下·本朝县学贡士》载:游应科,为龙子。由此不难理解,此游氏龚西辉妻是游应科的女儿,自然是大路游人无疑。接着后面“子功在妻,岁贡游裕女,游氏姪也。”意思是龚西辉和妻游氏的儿子名叫龚功在,龚功在之妻,就是游裕之女,并且是龚西辉妻游氏的姪女。这下关系理顺了吧,游裕女是游氏之姪女,姪女嫁姑姑之子,游裕与游氏是亲兄妹至少是堂兄妹关系。这在现在谓之近亲结婚,但是在古代,是太正常不过“亲上加亲”了。再往后“功在死,事姑尽孝”,这句话的意思是游裕女之夫龚功在死后,对等姑通道尽孝道。此“姑”在古代有两种意思,一是指父亲的姐妹,一是指丈夫的母亲亦称姑。事实上她的姑姑就是她丈夫的母亲。再往下“年四十有三,先姑而逝。气将绝,惟以老姑冷暖为言,闻者莫不感泣。”意思是游裕之女终年43岁,比她的姑姑也就是丈夫的母亲游氏先死。在去世前气将绝时,只说了些关心着老姑姑冷暖的话,令在场之人无不落泪。与其说前面的“姑”是丈夫的母亲,也不一定是指“姑姑”,但此处的老姑,那就百分百是指父亲的姐妹“姑姑”了。再有,按照志书的一般规则,在设定条目时,如果此条目中提到两个以上人时,那绝对是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有密切的关联,两个不相干之人是绝对不会放到一个条目下的,这是常识。
如果上述证据认为还不够的话,还有李绂为东馆鹿源龚家(现称上下三龚,亦称下龚大队)《鹿源龚氏族谱·节妇旵十八公元配敘赞》载:“节妇游氏乃明进士泰来先生之曾女孙,吾
另外还有,临川县志在《游裕传》后即为《游大懋传》:游大懋,字缉夫,临川庠生。居家孝友,与从兄裕、同怀弟南龄讲躬行之学,端方整肃,人不敢慢。藏书最富,手自评校。所著《初楼集》,脍炙艺林。无嗣,抚侄虎斯为后。
再理顺他们的关系是游大懋是游裕(游伯懋)的从弟,即亲叔叔的儿子,为叔伯弟弟,游大懋与游南龄则为一母同胞兄弟。再有李绂为腾桥焦坑昭溪左氏撰《游管二老人节孝合传》:“左氏二节女者,一为左庭兰之妻游氏,明进士任登莱道参政名王廷之曾孙女,太学生南龄之女也。”这里提到的登莱道参政王廷就是游王廷。游王廷原任山东参政,兼任登莱(山东登州和莱芜)道;也提到游南龄这个人。意思是左庭兰之妻游氏为游王廷曾孙女,游南龄之女。此曾孙女当时第五代,因为游裕、游大懋、游南龄均是游王庭之曾孙子,游南龄之女即是游王廷曾孙子之女。可能刻谱时有笔误。但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清楚的。
结合上述两条,游裕与游大懋是叔伯兄弟,游大懋与游南龄是同父同母兄弟,游南龄是游王廷曾孙,那游裕也是游王廷曾孙。而游王廷是大路游人,游裕之籍里为大路游,这已经无可争辩的事实了。
在《临川县志》中,还收集了不少大路游游氏女的节孝条目,此不一一详述。总之一条,县志中收录这么多的游王廷家庭的条目,从一个侧面也反映纂修人对游家的了解以及对游裕父子的情感。
附件一:临川县志中游裕诗文:
1.桐林峰诗
2.九日游石狮山诗
3.瑶湖棹歌(四首) 卷六
4.琇水园看菊 卷十一
5.游潭山寺诗 卷十九
6.游凰桐山妙音堂诗 卷十九
7.洪一翥在山集序
附件二:李绂《岁贡生游
附件三:李绂《
附件四:李绂《
桐林峰诗
(出自《同治临川县志》卷三)
羽为圆扇葛为巾,飒飒清风识故人。
七泽三湘空拟岘,桃花流水竟迷秦。
云霞欲极千峰眼,琴剑犹惭半亩身。
欹扇初秋惊落叶,谁持樽酒一相亲。
九日游石狮山诗
(出自《同治临川县志》卷三)
露顶脱帽非因风,踏破西南狮子峰。
北瞻云烟吞朔漠,东引岩岫通嵸嶐。
怪石有形异不异,吼地无声同未同。
萸蘘菊酒歌一曲,笑倒山中樵采翁。
瑶湖棹歌(四首)
(出自《同治临川县志》卷六)
岘台棨戟倚城雄,锦缆牙樯照浪红。
一片明湖开曙色,声声歌作大江东。
瑶湖西望夕阳斜,拟泛银河几度槎。
明月一轮天上满,清光散落万人家。
文昌横亘名虹长,夏日清风冬日霜。
奇绝狮猊江外绕,虎牙不敢斗声光。
泮水宫墙立岸头,当年玉鉴岂沈浮。
波纹却想清光远,弦诵声余一色秋。
琇水园看菊 卷十一
(出自《同治临川县志》卷十一)
气肃深秋逈,黄花意独闲。
九重衣色远,三径俗情悭。
露叶偏招荫,霜茎不忍删。
开园倾玉液,何用叩柴关。
游潭山寺诗
(出自《同治临川县志》卷十九)
高阔潭山迥,倚天挟水幽。
山麚走险石,野兔出平畴。
风急移波转,云飞带鸟游。
兴狂归意缓,月色满沧州。
游凰桐山妙音堂诗
(出自《同治临川县志》卷十九)
晴明何必羡朝烟,买得秋光不用钱。
上极崇崖临小院,斜拖幽径出前川。
凰峰已见丹山翼,僧话犹称般若禅。
我有性天元不碍,翻将贝叶抱经眠。
洪横秋一翥在山集序
(出自《同治临川县志》卷四十九)
游裕序云:“洪子一翥制艺而外,复多诗歌古文词,或自作,或代人作。长者千言,短者数语,颜之曰《在山书》。洪子斯时盖山中人也,读之见其沉郁幽秀、宕逸多姿,而亦雄伟俊拔、奇杰自异,卓然为一家之文。或问之曰:洪子静穆澹夷,不露圭角,就之如对春山饮醇胶,其沉郁幽秀、宕逸多姿宜矣。而雄伟俊拔、奇杰自异,殆不类夫其为人,何也?曰: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日星河汉昭灿于上,山川草木森列于下,乃时而风起云涌,雷电轰击,龙飞蛟腾,撼岳震海,变幻莫测,此宇宙之奇观也。然非常守其清用安能有此?故至一者,不一之所从生也。人得天地之秀,为最灵,又加以读书养气,而后发为文章,亦宜乎其类是也。不能静,未可以动;不能夷,未可以奇,斯其所以为洪子也欤,斯其不止于在山也欤?夫洪子读书养气而发为文章如此,而天又困其遇,挫其志,老其才于山巅水涯之间,使经术愈深而经世益炼,安知今日书之在山者,异日不书之在朝也乎?然昔范文正公为布衣时,便以天下为己任。观人者正不必于其大也,箪食豆羹之必辨。即以卜立朝,风概而有余。人既有之,文亦宜然。故为文者不必张大其词,就事论事,至理无穷焉。论古者即可以宜今也,言孝者即可以作忠也,合志同方者即可以同寅协恭也,谁谓山中之作不可与馆阁注记齐观?洪子好读书,善为文,功名、事业天将嘿相之,固煌煌乎一代巨观哉?其实在朝也,亦止以别于在山时耳,异云乎否。”
岁贡生游
李绂
严峰游公为临川耆宿,及见陈、罗诸先正,守其学以待于后。方严惧许可,独爱绂甚。今岁年七十有九,以疾终于家。绂自念夙昔所蒙受于公者,不能已于哀也。绂家新居于此,羁栖廓落,非有葭莩强近之亲,得自托于公。顾自庚午岁(1690)请业公长嗣十洲先生,谬得幼慧名,公时未之见,则已爱之。阅四年,甲戌(1694),公介弟延为童子师,居益近,望见颜色日益密,而受教日益多,其蒙爱者日益甚。至于今七年,离去者总一岁耳。学则望其成,试则望其售,中膺谗历好事者所排,先生起而力争之,公亦愤激为不平,至于易其所可爱。盖先生引绂而进之子女之列,忘其为门弟子也;公亦引而进之诸孙之列,忘其为子之门弟子也。绂生二十六年,于学无所得,名不闻于有司。公所望其成者未之成,而望其售者未及售也,忧且惑焉,方欲勉其所不逮,而公逝矣。其何以谢公耶?公生于华胄,以高文贵行举明经,年几八十,道传诸子孙。文足以淑后学,行足以追配古人,名列汉唐最贵之科,年及乎中寿,前有所承,而后有所付托,公诚可以不哀,而绂不能不哀也。他日即少有所成,以幸售于世,在天之神,其能为小子一破颜耶?抑亦果于自信其期望之明,而不必待乎后也?雨寒岁暮,追念畴昔,罔知所以抒其情者,公得无闵其蒙昧,谓忧所不必忧,而惑所不必惑乎?为之词曰:
维喜斯陶兮,维戚斯叹。公之爱余兮,不啻乎其言。余之哀公兮,实动乎其天。以爱掩明,公不知其过于情也;有闻无声,蒙不知其激于中也。公里之南,有严者峰。众丘㟝嵝,孰曰敢宗。匪狂简之不揆,公实要于末躬。它日西州之恸,其犹此孤童耶!其犹此孤童耶!
李绂
谁载干旌出浚都,清时科目困欧苏。经横下座输重席,文起中流仗一壶。
底事三公难入梦,漫随九老画成图。只今弟子侯芭在,问字何时过酒卢?
龙门旧业几经春,魏薛何人侍紫宸?万古云霄还怅望,六经日月未重新。
汉京漫数巍科贵,宣室终期召对亲。他日辟雍崇馈肴,老更南面属师臣。
出自《穆堂初稿》卷二十六
李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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