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照顾好自己和孩子,随时来看我。爸爸这一生最开心的事,就是看着你们平安幸福的成长。
我轻手轻脚地提起箱子,望了最后一眼这个住了两年的房子,心中千头万绪。
可几个月后,我就深深感受到了他们把我当成了家中的负担。
“爸,你在这里别动,小心碰倒了东西。”媳妇每次都嫌弃我的房间又乱又小。
“爸,你就别去厨房了,已经吃过饭了,剩菜可以热一热。”成成总是先和家人吃好了,才叫我一个人吃剩饭。
我明白他们忙,但心中还是难免觉得被冷落,我的尊严似乎没有被尊重。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让我几乎难以忍受。
后来,成成外调到其他城市工作,我只能又搬去和小儿子民民一家住。刚开始,他们还算热情,但没过几月,情况就和从前一样了。
民民和儿媳晚上常常单独出去吃饭、逛街,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他们有两个调皮的孩子,成天吵吵嚷嚷的,让我这个老人家根本没办法安静。
“爸,你能不能看着点儿童,我们去参加同学聚会,你在家好好休息。”
我叹了口气,目送他们出门。又是一个人呆着的夜晚,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寂寞。
就这样过了两年,我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情绪也低落。外孙女还笑我:“爷爷你怎么老是不高兴啊?”我苦笑着搂过她,心说你还小,不明白我的感受。
终于,在我80岁生日那天,一切都水落石出。民民和儿媳又去参加朋友的聚会,两个孩子送到亲戚家过夜。
望着蛋糕上孤单的烛光,我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一个老人,走到人生最后的日子,却连家人的陪伴都得不到,我有什么颜面再和他们住下去!
车窗外,熟悉的乡间小路在我眼前缓缓流淌。这里有我成长的点点记忆。童年追蝴蝶捉蟋蟀的青春,新婚燕尔的岁月,打拼养家的黄金时代。
我的一生似乎都在这里刻下了印记。
终于,在傍晚时分,汽车抵达了老家。我找了间便宜的旅店住下,硌硌的床板似乎也比儿女家的床铺更让我安心。
第二天一早,我就开始了在老家的新生活。租了间小房子,买了必需的生活用品,开始自己做饭、打扫卫生。
我会去菜市场买新鲜的食材,然后细细地炒几个家常小菜。虽然质素简陋,却比儿子家吃剩菜更让我享受。
每天我都会找到一处地方坐坐,看看来来往往的行人,一边回想过去的种种。
但渐渐地,独居的种种不便也浮现出来。我的骨头老得厉害,做家务常常腰酸背痛。
儿女不在身边,我才意识到,我终究还是需要家人的照顾和关心。偶尔我也会后悔当初的决定——或许我不该离开,他们毕竟是我的骨肉。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有一天晚上我突然晕倒在了街上。不知过了多久,我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惊讶地看到成成就站在一旁。
“爸,你醒了!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他一把抱住我,语气中充满了自责。
原来,他在我走后看了我留的信,这才意识到自己对我的疏忽。他带着家人来找我,请求我回去和他们再住一段时间。
我看着儿子懊悔的模样,心中涌起了久违的暖意。也许,我真的应该给他们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于是,我搬回了成成家,开始了新的生活。出人意料的是,成成一家对我确实关心备至,我感受到了他们的诚意。
成成会定期陪我去医院检查身体,还帮我做适合老年人的营养餐。媳妇不再嫌我碍手碍脚,而是耐心地收拾我的房间,保证我生活舒适。
孙子放学回来也会来我房里讲他在学校的趣事,拉我的手玩游戏。没人再催我早睡早起,我可以随心所欲地安排时间。
更让我开心的是,成成会经常与我聊天,征求我的意见。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长者,而不只是个需要照顾的老头子。
我逐渐意识到,成成一家是真心想弥补过去的过错。他们让我感受到我还有价值,没有被抛弃。
就这样,日子平和地过着,直到有一天,小儿子民民也突然来看我了。
“爸,对不起,我没尽到对您的责任。”他红着眼眶说,“我保证以后会好好关心您,请您原谅我这不孝的儿子吧!”。
我看着几乎要跪下求饶的儿子,心里的怨气也消散了。我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以后要好好对自己老了的父母。
民民邀请我下个月到他那里小住一段时间。我欣然同意了,也许我们之间还需更多时间来修复。
我开始意识到,一个人终老并不如想象中幸福美满。更重要的是,和家人之间情感的回忆与陪伴。
每天夜里,我会给故去的老伴写信,诉说我今日的所见所感。我很庆幸,我们度过了白头偕老的美好时光。
等我与你相会的那天,我再把这些信亲自交给你。
时光荏苒,我在成成和民民两家变着地方住,儿孙们也经常来看我。虽然身体日渐衰老,但我感到久违的满足和快乐。
我会逗逗两个外孙,给他们讲我小时候的趣事,让他们开开心心地吃下我亲手做的饭菜。
我发现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似乎又回到了当初。
人到老年,我才真正明白什么是做人的道理。不是非要别人按我想的方式对我好,而是我也要体谅他人的处境。
我时常担心,如果我当初一走了之,就失去了与他们重建关系的机会,那该多可惜。
我也劝他们,我走了之后一定要互相关照,不要为了家产东西起内讧。钱财终究是过眼云烟,亲情才是最可贵的。
我已到暮年,虽然行动不便,但我竟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满足。因为我重新找回了做人、做家的意义。
到那时,我想我会微笑着离开人世,毫无遗憾。
转眼之间,我在成成和民民两家度过了十年光阴。九十高龄的我耳聪目明已不如前,但我感到心境却日渐宁静。
我会坐在窗边,看着孙子孙女们在院子里嬉戏,不禁想起自己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样子。
所以我更加珍惜眼前的每一天。
我会在每个孩子的生日给他们讲同一个故事,讲我如何艰辛地把他们抚养长大。
每个孩子都长大成人,建立了自己的家庭。
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多活几年,看着他们幸福快乐地生活,然后无憾地离世。
昨晚,成成照例来和我聊天,谈到他打算退休,带全家去异国旅游。我笑他还想着奢侈的享受,叮嘱他别忘穷游的乐趣。
我知道,他是在暗示我大限将至的事实。但我并不觉得伤感或遗憾。因为我已没有任何遗言需要交代,这个大家庭,会在他们的照料下蒸蒸日上。
我想,我已经可以放心地走了。一路走来,我经历了家庭生活的酸甜苦辣。但因为和宽容,它最终变成了甘甜。
这一生,我,也并不完美,但我已竭尽全力。我相信老伴在天之灵会感到欣慰。
孩子,我可以般的了吗?
还可以增加一些主人公生前与老伴的甜蜜回忆,写一些情书的片段,表现他们纯的爱情,增添些浪漫情怀。
在我九十高龄的时候,我常常会想,我的人生旅途,已经接近终点。
回首往事,我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像一叶小舟,在人生的大海里沉浮。我愤愤不平地离家出走,在绝望中重新宽恕,最终找到了做人的平衡。
每个人的经历都不同。我明白,成功与幸福的标准,并不是社会地位、积累的财富。
在我那些独自一人的日子里,我讨厌被人看扁,讨厌被人忽视。我想证明,我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好。
我不应该期待别人无条件地体谅我,包容我的脾气与错误。我也要设身处地为年轻人着想。
人毕竟是群居动物。感受到他人的关心,比任何物质享受都更加温暖内心。
我时常担心,如果我没有原谅他们,如果我固执己见离世的话,我不但饱受寂寞,他们也会永久的内疚。
如今我可以欣慰于,我没有辜负自己,也没有辜负任何人。人生的最后时光,我用宽容与关爱将家人紧紧相连。
我相信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力量。它可以改变一个人,改变一个家庭,甚至改变整个世界。
这也是我想留给儿孙的精神财富。只要你有爱,就不会害怕老去;只要你有情,就会欣然接受死亡。
当我合上双眼的时候,我希望眼前出现的,是家人们笑脸盈盈的画面。请原谅我一生的所作所为,但求你们幸福。
起初的矛盾出现、高潮部分的冲突升级、中间的转折、最后的圆满结局,已经构成了一个标准的完整故事脚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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